写,这个字眼。对于我,张不才,一个名字里就带着点宿命感的家伙,写字这事儿啊,过去是苦役,是面壁,是绞尽脑汁也挤不出半个像样句子的绝望。你说我没才?也许吧,至少在文字这条道上,我总觉得自己是那个笨鸟,得拼了命往前扑腾。可这年头,不一样了,AI写作,这四个字,像一块石头扔进了我这潭死水般的大脑。
第一次接触这玩意儿,说实话,心里是犯嘀咕的。一个机器,冷冰冰的逻辑堆砌出来的东西,能写出个啥?能有我的“真情实感”?(尽管我那点真情实感常常也语无伦次得厉害)。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,我试了。输入几个关键词,设定个风格,咔哒咔哒,文字就流出来了。不是瀑布那种气势磅礴,更像那种小溪,蜿蜒着,不紧不慢,但它就是流着,不带停的。我当时坐在屏幕前,那种感觉啊…独特视角,或许就从这里开始了。

我不是什么文学评论家,更不是技术大拿。我就是一个想写点东西,但又常常被文字绊住脚的普通人,也许比普通人还差那么一点。AI写作对我来说,不是要取代我,至少目前不是。它更像是一个… 怪异的搭档?一个有点全知全能,但又少根筋的助手?
你看,我以前写东西,最怕的就是开头。就像面对一片白茫茫的大地,不知道第一脚该踩在哪里。AI倒好,你给它个由头,它就能给你铺开。可能铺得不够精彩,不够抓人,但它至少破了我的“空白恐惧症”。然后呢?我开始改。把它的句子拆开,揉碎了,加点我自己的血肉,那种只有我才能感受到的,太阳照在皮肤上的温度,或是半夜醒来心里突然涌上的空落落。这过程,有点像捡现成的骨架,然后往上添肉、上色。骨架是它的,皮肉是我的。
这不就是一种写作探索吗?以前的探索,是我一个人在迷宫里乱撞,撞得头破血流。现在的探索,是手里多了个指南针,虽然这指南针有时候会指向奇怪的方向,但至少,它一直在动,一直在告诉我“往前走”。
但问题也来了。AI写出来的东西,太“标准”了,太“正确”了。就像那种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面包,形状是标准的,味道也过得去,但总少了点手工揉面时的温度,少了点发酵时那种生命力。我的文字,哪怕再笨拙,再不通顺,至少它是“我”的。它带着我的呼吸节奏,带着我思考时的停顿,甚至带着我急躁时的磕巴。AI呢?它太顺滑了,顺滑得有点假。读它的文字,你感受不到作者咬着笔杆时的纠结,感受不到删掉一整段文字时的心痛。它没有过去,没有那种在字里行间渗透出来的,属于一个活生生的人的生活痕迹。
这也是我作为张不才的独特视角吧。我在乎的,是文字里的“人味儿”。AI能模仿语法,模仿风格,甚至能生成听起来很像那么回事的观点。但它模仿不了那种,坐在电脑前,窗外下着雨,心里想着远方的人,指尖敲击键盘时,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点湿气和思念的感觉。它没有记忆,没有疼痛,没有突如其来的狂喜。这些,才是让文字“活”起来的东西。
所以,我现在用AI,更像是在跟它“对话”。我丢给它一个想法,它给我一个初步的轮廓。我再根据这个轮廓,去回忆,去感受,去把我那些零散的、带着体温的思绪填进去。有时候,它给的东西完全不是我想要的,我就得使劲儿掰,把它掰成我想要的样子。这个过程,挺有意思的,像在跟一个固执但知识渊博的老头儿聊天。他有很多你知道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的资料,但他对“情感”这件事儿,理解得特别表面。
这种协作式的AI写作,我觉得才是我辈“不才”的福音。它不是替代了写作本身,而是改变了写作的方式。以前是单打独斗,现在是人机合力。当然,这里面有个度的问题。完全依赖AI,那写出来的东西,魂儿就丢了,变成了高级复读机。把AI当工具,让它去处理那些重复性的、结构性的工作,把自己的精力留给那些只有人才能做到的——去感受,去联想,去打破常规,去注入灵魂。
未来会怎么样?谁知道呢。也许AI会越来越像人,像到我们分不清。也许那时候,“写字”这件事本身,就有了全新的定义。但至少现在,对我,张不才来说,AI写作是一面镜子。它照出了我的不足——比如结构松散,比如词汇贫乏,比如思路容易卡壳。但它也让我更清楚地看到了,什么是它给不了的,而那,恰恰是我作为一个人,作为张不才,在写作里唯一拥有的,也是最宝贵的东西:那份带着磕绊和喘息,带着欢笑和泪水,只属于我自己的生命体验。
所以,我的写作探索还在继续。带着这个有点奇怪的搭档,在这个充满AI和未知的新时代里,一步一步,摸索着,也困惑着。它写得快,写得顺,但我至少,还努力让我的文字,能有那么一点点,能被认出来是张不才写出来的味道。那种,不太完美,但很真实的,人的味道。